朝被贬,丢了官职不说,连家里头的金银财宝都叫那些有可乘之机的人抢了去。
朱温万只有十一二岁的年纪,但也是个眉宇轩昂翩翩的少年郎了,早慧又懂得些心事,只咬了牙一言不发的随着父母家丁连夜逃到了运河县城里。
潦草的住下了。饶是这样,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借着母亲家里头的接济,很快一家人就安顿了下来,并且将他先随便找了个私塾安插了进去。
那私塾里头的学生们,都是些渔村里头的村民,素质参差不齐就连那先生讲词都飘着一股子江南水乡的软调子。而他,一个正经的北方学生,那生硬爽朗的语调是尤其格格不入的。
于是今天他又被那位个头不高的先生打了板子,说他念词作诗时傲慢无礼,所以狠狠训斥了。
家里头的双亲最近正忙着跟朝上的官员们牵桥搭线,每日迎来送往的客人乐意不绝。他小小年纪已经是知道帮家里头分担苦痛了,不同家里头的双亲讲自己个儿心里的烦闷,只是晚上称病没吃晚饭,偷偷的跑到了河边儿的礁石上坐着,一面搓着起泡的手掌,一面冲着月亮发呆。
南方的月亮似乎总是不如北方的圆,像是蒙着一圈光晕似的朦朦胧胧,倒像一盏大大暖暖的灯笼似的。
朱温万这样想着,回忆着长安城里头透过城墙照进家里的月亮,已经变得依稀不请了,于是又低头捡了一块小石头扔进了河里,只觉得自己愚笨,月亮都是一个哪里来的不同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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